【琅琊榜/苏靖】（ABO，生子）明月（二）
改来改去还是拖到了半夜。我先面个壁……
霓凰郡主戏份会很多，因为即便这篇文的cp确实是梅长苏×萧景琰，而且有ABO世界观作为强大助力，林殊和霓凰当初也是真的定了婚约的，而且三人当年可是好友啊，林殊走后就算两人各自戍边很少见面也总有机会对上，所以郡主的存在非常重要，真·主角。这里要先说明一下，本文不会十分狗血地“长辈乱点鸳鸯谱，霓凰和小殊单纯好兄妹”，而是比较现实的当婚约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戏码……不过霓凰真的是个好妹子，想法实际却也很善良就是了，为了防止不和谐事件出现就在这里像剧透一样地先行预警啦。
不过说是ABO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影子啊，我都被自己的拖沓程度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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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兄？”萧景睿掀起帘子见梅长苏在马车中愣神，便又唤了一声，“苏兄？我们到了。”
梅长苏回过神来，在言豫津的搀扶下下车，站在宁国侯府门前仰望墙上梁帝御笔亲题的“护国柱石”四个字，出神地望了片刻。
萧景睿见梅长苏有所留意，与他并肩仰望这四个字解释道：“父亲戎马半生，为国征战多年，故而得到陛下这般恩赐。”
梅长苏嘴角露出意味深长却令人不易察觉的一抹笑容，“是啊，谢候爷的军功非常人可比。”
“都站在这干嘛？一路奔波劳累，苏兄该进去坐下来好好休息才是啊。”言豫津出声提醒道。
萧景睿和梅长苏同时看了一眼言豫津，都是一副“鬼机灵”的表情。萧景睿侧身向谢府大门伸手道，“苏兄，请。”
萧景睿前往书房向父亲请安，梅长苏和言豫津站在书房外只候了片刻，便见萧景睿从书房出来了。梅长苏眉目低敛，并未多言，倒是言豫津，见此情景似是有话要说。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谢玉便走到书房门口来关门，抬头恰好对上梅长苏一双冷冽的眼睛。
“有客人？”谢玉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不知怎么带上了深刻的探究意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并未等萧景睿回答，梅长苏目光沉沉，抬手端正长久地作了一揖，“在下苏哲。”
梅长苏抬头时不偏不斜与谢玉对视，两人都没有收回目光转向别处，这像是一场没有来由的奇特角力，直到书房的门缓缓阖上才被强行打断。
皇城的门有丈余高，石墙青铜门柱，高大气派。靖王没有御赐的腰牌，不能擅自进宫，便立在门前等前去回禀陛下的人回来。此时雨过天晴，日头刺眼，因梁帝急召冒雨赶路而弄得湿漉漉的披风此时被太阳一晒，水汽蒸发，隔着铠甲都能感受到令人不适的闷热潮气。霓凰郡主从马车上下来时，见到的便是靖王与十余名下属立在皇城门外等候传召的场景。自城门口分开，她已随穆青回府，梳洗打扮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又用过一点餐食才来见驾。这一来二去怎也要一个时辰，可她到来时靖王仍穿一身铠甲在宫外候旨，未得梁帝的召见。
事隔多年，许多事情变了，又有许多事情竟丝毫没有改变。
穆霓凰遣走了车马，不声不响站到靖王与其下属的后面，隔开一些距离，默默等待。守门侍卫眼尖，发现她站在后面抢先回道：“霓凰郡主请稍候，禀告的人片刻方回。”她本不欲引起靖王等人的注意，因此特地安静地站远一点，却不想还是与对方直接照面。事已至此，有意回避反倒做作，又容易落人口实，故而她索性移步向前，经过十余名下属，在靖王身侧两步远处站定，略微点头以示问候。靖王亦微微点头作为回应。霓凰郡主虽为女子，她的加入却仿佛并未让场面发生实质性的变化，依旧是十余名出身行伍都曾在前线浴血杀敌的兵士无言站在皇城门口，等待梁帝的传召。
直到前去通报的人回来，才打破了这份宁静：“陛下正有要事商议，请靖王殿下再稍候片刻。”
此前已经着人去禀报了一次，如今再次得到相同的结果，让身后的几个下属有些沉不住气。碍于郡主在场，几人互相使过眼色后没有声张。
没花多少功夫，第三拨前去通报的人便有了动静：“陛下有请霓凰郡主。”
穆霓凰略微蹙了蹙眉，又掩饰下去，开口确认道，“是不是弄错了？我是方才到的，陛下要先召见我吗？”
那通传的人弓着身子行礼，恭敬回道：“陛下确实下令召见霓凰郡主，至于您刚刚说的先与后，请恕小的并不知情。”
戚猛忍不住追问道，“那靖王殿下呢？之前已经通传两次了。”
小太监略抬头朝戚猛的方向看了看，复又朝靖王躬下身躯，依旧用与刚才一般无二的语调回到，“请恕小的并不知情。”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
“——戚猛！”自在宫门口等候传召起便一直不曾开口的靖王在此时出声喝止，只这稍带训斥之意的一声便让戚猛住了嘴。靖王脊背挺得笔直，眉宇淡然，声音稳稳朗声到，“既然陛下没有召见，那我等着便是。”
穆霓凰的目光盯在萧景琰脸上，不算明显，却足够让萧景琰有所察觉。他不动声色地朝宫门略微偏了偏头，示意她去，见她仍旧有些歉意的样子，他嘴角微弯，令人不易察觉地点了一下头。穆霓凰便也回了一个轻微的点头，跟随小太监入宫去。
见郡主离去，戚猛抬头眯眼看了看越发灼人的日头，才又闷闷开口，“这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叫人通传了两次，殿下就非得今天觐见陛下吗？”
列战英双目低垂，稍微将头侧过一点低声回答他，“上次换防回京时，就因为见驾前先回了府，殿下被罚，到皇陵前跪了三个月。”
戚猛当时去北燕协助戍边，并未在靖王身边。乍然听闻此事后不是滋味，心下默然，片刻却又忍不住抱怨道：“那霓凰郡主怎么就——”
“——慎言。”列战英低声提醒，打断了戚猛的话。戚猛不解地看向列战英，列战英向靖王的背影使了个眼色，戚猛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回了列战英一个知晓的眼神，便又闭上嘴目视前方，只是偶尔微微转动视线望一眼这个他作为下属已经跟随了十年的男人的背影。
靖王依旧无言，着一身潮湿的铠甲披风在皇宫门前无遮无拦立于金陵秋季刺眼的阳光下，脊背挺得笔直如一棵翠竹。
穆霓凰跟随宫人往大殿走。一路上她几乎目不斜视，只顾抬脚走她的路，一步又一步。她想她知道靖王为何会出说那句话，却还是在听到那句话之后胸口发闷，于是努力看过去，试图从他的语气表情和细微动作中揪出一点破绽，似乎这样就能让她心中好过一点，让她确定至少还有人没有变。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找到。靖王双眸依旧明亮清澈，人前闷声闷气的样子也并未大改，她却再也不能如十三年前初见时一般轻易读懂他的心思。她从前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和靖王演变成相对无言的关系，而这段关系中间处处都是林殊，却又早已没有林殊。
梁帝在宫中散步，霓凰跟在后面，雨后空气清新，最适宜在小憩后出门走动。走了一阵子，悬镜使夏冬前来觐见，一来二去，穆霓凰料不到自己最后竟是在梁帝的准许下听了悬镜司的奏报，又在梁帝吩咐了交付悬镜司的差事之后，同夏冬一齐离去的。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公开择婿。”夏冬一身悬镜司官服，又被梁帝吩咐了查案的差事，便只能苦笑，“我本想留在京城看你选婿，现下看来却赶不上了。”
“放心吧，陛下答应我可以亲自与甄选者比试，出不了什么乱子。”霓凰露出一丝安慰的浅淡笑容。
选婿一事被提上日程实属意料之中，穆霓凰深知自己一日不成婚便一日不能让梁帝放心。思虑过后发觉，答应择婿本是为了让梁帝放心放自己同弟弟离去，若是最后中选之人并非梁帝属意之人，又或者是让能力过高为梁帝忌惮者中选，那便本末倒置了。且不说中选之人是否合梁帝的心意，若是嫁夫随夫，自己很可能随夫家留在金陵，那么青儿能否顺利归去很大程度上要倚仗夫家在梁帝面前说话，若能顺利归去，自己不在身旁指点，青儿又能否听从军中良将的指导在短时间内堪得领兵之任？择婿一事，表面简单，实则内里千头万绪。
“陛下若是不答应，我怕选婿结果不合你的心意；可他答应你可以逐一较量，我又担心你……”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两人并肩自回廊走下台阶，霓凰低头看脚下的石板，状似漫不经心道，“一切听凭命运罢了。”
夏冬听到这话向她投来探寻的眼神，霓凰只抿了抿嘴，没说话。
说是一切听凭命运做主，可自己的命中若真的没有他，今生却偏偏遇到他，又要自己如何甘心呢。
思前想后便对梁帝的一字一句都畏惧不已。自己领兵戍边浴血奋战十一年，到头来却被这姻亲之事难倒。当年诸事齐发，自己见过重重前情因由之后，深觉天地间得一互相倾慕的有缘人是极难事，与有缘人得以携手又要添上许多坎坷，牵手后能举案齐眉携手一生更是极少数。赤焰案发后，自己心灰意冷，本已决定在此事上不多做打算，与南楚交战后，又更加坚定了带领云南王府为大梁镇守南境直至穆青成年袭爵的决定，连“决不出嫁”这种话都说得决绝。
可是后来呢？
霓凰边走边回忆，两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走到了大殿前，正听到殿中太子高声问话，“你怎么搞得风尘仆仆，还穿着铠甲上殿？你不知道今天是来见父皇的吗？你怎么不回府打扮一下呢！”
霓凰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梁帝召自己进宫谈起择婿之事，之后自己又与冬姐在皇宫中兜兜转转了许久，听太子这说辞，靖王大概是适才刚刚被允许觐见。
夏冬表情冷淡，扭头便要走。霓凰正欲同她一并离去，靖王却已经从殿中出来了。
换防回营在外面候了那么久，衣服都来不及换，却只在殿中听了几句兄弟的训斥奚落和梁帝不痛不痒的挑剔便出来了吗。穆霓凰心下黯然，却见靖王已经器宇轩昂走下了台阶，她抬手施了一礼，“靖王殿下。”
夏冬走不脱，索性扭过脸不去看他。萧景琰自然将这一动作收入眼底，却没露出丝毫不满，停下脚步拱手回了一礼。
“刚刚在宫城门口多有得罪了。”霓凰到底是说出来了。刚刚她到大殿时，见到太子和誉王，二人一左一右，正你一言我一语同梁帝赏析一幅书法，哄得梁帝龙颜大悦。她知道，这便是靖王候在外面不得召见的原因了。
“事由皆因我而起，不干郡主的事，不必挂在心上。告辞。”说罢便步履匆匆兀自离去。
夏冬皱眉。霓凰喟然到，“都十年了，你和靖王还是不说话。”
夏冬声音清冷，“说话？我能同他说什么话？悬镜司当年彻查赤焰的案子，证据确凿，可他到现在都不相信林氏谋逆一事，而且到现在为止都不相信，林燮杀害了我夫君聂锋。我与他有何话好说？不单是我，霓凰，你才是那个最该同他划清界线的人，不管林殊与你是否良配，既然太皇太后亲自赐婚，他就不该横插进来。不仅如此，当年他居然还……总之，我与这样的人无话可说。”
霓凰不言。夏冬看她神色淡淡，又隐隐带着一丝倔强，叹气道：“我知道，你也不相信我。你相信你的林殊哥哥。可是赤焰案发时他只有十九岁，他必须要跟随他的父亲，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该有负于你，更不该和你们共同的好友有所纠葛。只可惜，误了你的终身。”
往事不可追。然而穆霓凰心中纵有万千思绪，此时都化作了一抹寡淡的微笑，和一句收敛了全部思绪的：“不管怎么说，靖王自有靖王的风骨。”
P.S.：包子下章上线，虽然目测戏份应该不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