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苏靖】(ABO,生子)明月(二十六)

春节补了《无间双龙》,掉进TOMA的大坑之后,忽然想通了山斗这些年的纠结心思。

然后一想这篇,觉得苏靖二人的刀子我得照单全收。

赏给自己一个表情包——【乖巧.jpg】

本章两人依然没有同框,然而解谜过渡篇请大家配合榛子酥太师糕食用。

橘子也是极好哒。


————正文————


梅长苏雪夜迁居并没有大张旗鼓,可关乎江左梅郎的消息哪件不是掷地有声。蒙挚前脚将梁帝命靖王审理滨州侵地案和兰园藏尸案的消息带给他,誉王后脚就到,梅长苏当然明了誉王的来意。

誉王的脸色很不好,焦虑底下藏着阴鹜。梅长苏甚至无需客套,对方就直奔主题,“昨日靖王进宫,父皇不知怎么想的,竟把侵地案和兰园案一并交给了他。”

梅长苏装作不知,“靖王?陛下这么快就有决断了?”

“中书省书文未下,估计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敕令由靖王主审,三司协理。”

梅长苏倒颇感意外。蒙挚只道“审理”二字,他原以为只是督办,没想到竟是主审。皇帝这些年一直有意无意打压靖王,突然对他委以重任,他总觉得心神不宁。

“殿下和太子都没有反对吗?”原就是试探,梅长苏当然没有错过誉王一瞬间的僵硬。他做出恍然大悟状,“二位殿下都要避嫌,是吧。”

誉王默认。

梅长苏不慌不忙,“不过殿下在靖王那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情。”

“我这个七弟一贯是一根筋,谁的情也不领,我这点人情怕是还不足以收买他,”誉王此刻倒也坦诚,“此案没有落在太子手里已属大幸。不过以靖王那个脾气,案子由他接手,多半是各打五十大板,谁都讨不到好处。”

梅长苏不可能听不出誉王正百般把话题往庆国公身上引,可他偏能找出些异常来。他镇定自若,“听殿下的意思,是笃定兰园案和太子的势力有关?”

“不瞒先生说,这兰园曾是一处风月暗场,前主人张晋死后就荒废了。前日他的心腹主管史钧被人追杀,不得已投到我门下,他的手中竟攥着一份当年的名录。户部尚书楼之敬的名字赫然在列。”

“哦?竟有此事?”

誉王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你说,我要是把史钧和名册送到靖王府上……”

他这点心思实在是一目了然,梅长苏沉下脸,“殿下是想要以兰园案的人证物证为条件,向靖王换庆国公的一条生路?”

“有何不可?”誉王低头饮了进门来的第一口茶,“没有史钧和名册,兰园案就是一桩悬案,高升破不了,他萧景琰也破不了。到时没法向父皇交差,被降了罪,可谓是得不偿失。我这个七弟再愚钝再清高,也不至于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梅长苏心中一动,原来梁帝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没放弃打压么。

他脸色有些冰冷,“殿下以为侵地案是谁要主审?”

誉王一愣。

“不是太子,也不是靖王,而是皇上。陛下想要一举震慑当前的土地兼并之风,这个时候,无论是太子还是殿下,从中掣肘,扰乱朝局,阻碍他推行国政,会有什么后果?”

誉王张口结舌。

“换个角度说,兰园案在京城引得物议沸腾,皇上想要平息此事。殿下当然可以因为靖王的固执扣着人和名册在手,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事情只要发生过总会露出痕迹来,到时候陛下得知是殿下从中作梗,又会如何?”梅长苏放下茶杯,“至于直接将人带到陛下面前的后果,殿下恐怕比我清楚吧?”

梁帝生性多疑,誉王这么做,只会让他以为此案是由党政引起,反而会留有余地。

誉王手攥成拳头,“看来这两样烫手山芋不能留在我手中。”

“庆国公早就保不住了,”梅长苏这才迎上誉王的来意,“殿下总不能白白折了一个庆国公,还在皇上那里失了圣心。”

“对,你说的对……”誉王喃喃道,“回头我就把史钧和名册都交给靖王,左右他那个性子,也不会轻易抬手放过楼之敬。再加上他本身就……”

“‘本身就’什么?”梅长苏没听清誉王想说什么。

“没什么,”誉王收口,正色道,“既然庆国公非舍不可,不如我主动配合靖王,至少能在父皇那里落下个懂事的印象。”

“殿下能有此心,苏某就放心了。不过苏某还是要多一句嘴。殿下要将名册给靖王自然要趁早,不过不好直接给,最好在别的地方转一道手。殿下可明白我的意思?”

“是啊,若由我直接给靖王,来日父皇问起,免不了要怀疑是我从中做了手脚,还是先生想得周到,”誉王松了口气,陷入了沉思,“不过转手么……”

梅长苏见誉王半天没动静,只好提点一二,“前两日京兆府尹来问过话。听他的意思,兰园案的卷宗还未到刑部,既然此案已定了由靖王主审,想必要从高升手里直接交到靖王手上了吧。”

“对啊,交给高升不就好了,就当做史钧是直接投到京兆尹府的,”誉王一锤定音,“户部,太子的钱袋子,妙啊!”

梅长苏一直把誉王送到大门外。想起还在苏宅的追风,他的手指缩在底下搓来搓去,“殿下也不必太过沮丧。苏某这两日索性替殿下走一趟靖王府,要不依靖王那个性子,估计还不知道殿下是在配合他呢。”

誉王就像嫌梅长苏在门外停留的时间不够长似的,再三客套,“那本王可要在此谢过苏先生了。”



梅长苏被黎纲追着披上一件带着毛领子的斗篷,行至廊下时,正看见蒙挚和飞流在打雪仗。他袖着手旁观了一会儿,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些。前夜的事情本就压得他难受,而眼下看似一切尽在掌握,实则虎狼环伺,他却难得真心地笑出来。

初雪后的金陵城沐浴在寡淡清冷的日光下,梅长苏想起从前作为林殊时每逢雪后撺掇景琰出门玩耍的情景。那时他只着单衣也不觉冷,故意嘲笑景琰裹得像个粽子,可还是愿意和这团粽勾肩搭背逛遍金陵的大街小巷。

飞流的欢笑身影与那时的景琰重合了。

也与林殊重合。

他再也不是林殊,景琰却还是那个倔强清高的景琰。

还好,他还能见到他。他马上就能见到他了,顺利的话,明日便能成行。

接住飞流丢过来的雪球,梅长苏无视了蒙挚和黎纲纠结的表情孩子气地大笑起来,然后被刚好赶到的晏大夫瞪了。他讪讪地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悻悻地进屋去。蒙挚把雪球扔回给飞流,“好孩子,以后再陪你玩儿啊!”

两人隔着火盆随意而坐。蒙挚今日前来,说是来恭贺乔迁之喜,实则是带来消息。

不只靖王负责审案的消息。

“你前日托我探查的那件事,我试着打听了一下,还真得到了点风声。”

梅长苏递给他一杯茶,“明月县主向你打听的那件事?”

蒙挚开门见山,“城门守军里有我的旧部,你猜怎么着?之前穆青擅自出了城门,结果城门守军没见人出去,只撞见他回来。”

“违抗圣谕离京?”梅长苏皱眉思索,“若是从同一城门进出,既然守兵没能及时拦阻,想必此事会被按下不提。会被人揭发出来,应该是出入走了不同的城门吧?揭发他的人,是进城时遇到的守军?穆青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蒙挚摇头,“这件事奇就奇在出入走的都是西城门。”

梅长苏挑眉,守城士兵正直到自己挖坑自己跳的程度?若真如此,他倒觉得海晏河清天下有望。

“此事是由太子报给陛下的,”蒙挚娓娓道来,“陛下听后没有责罚穆青,反而责令太子‘思过’。”

梅长苏想了想,“霓凰选亲告一段落,前阵子该走的人也都走了,巡防营就算由谢玉辖制,也不负责城门出入事宜。不过此事事关穆王府,太子那边又先收到消息,我可不信谢玉能脱得开干系。怎么到头来倒是太子得了申饬?”

蒙挚警觉地往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我前阵子见过夏冬,推算回去,穆青出城应该和夏冬回京的时间差不多。”

梅长苏神情复杂,“你别告诉我这俩人在城门口撞个正着。”

“我可没长千里眼,”蒙挚耸肩,“反正打听到的消息就这么多,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就再试试,不过估计希望不大。穆王妃病着,穆青也跟着整日不出门,想套出点什么都难。”

梅长苏却道哪里就不出门了,明明前夜还见过,冷声冷情的样子吓得他以为自己没睡醒。

不过穆王妃好好的养着病,被言阙这么直接追上门去提亲,也够糟心了吧。

养病。

对了,仅仅两墙之隔的地方也有人在养病。

梅长苏想起蒙挚之前说明月县主病了,又想起昨夜的情形,那副气血不足的样子真的仅仅是病了吗?

怎么感觉好像快要死了。

他又发觉,其实自己才是最没资格这么想别人的那一个。

最近病人真多。

他撇嘴。






宁国侯府在历经一夜的装聋作哑之后终于恢复了生机勃发的常态。萧景睿进门异常顺利,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没想到会在院中遇见呆坐在石凳上的谢弼。

雪后又冷了许多,晨间缺少日照,周遭自然气温更低。谢弼和昨夜匆匆出门的萧景睿一样,竟都未曾添补衣物。萧景睿本欲溜回房间装作不觉,却又不忍留亲弟一人挨冻,思量一番到底靠过去,“怎么一个人在外边坐着,也不加件衣裳?”

谢弼嘴唇发白,显然已经在雪中冻了很久。他抬头去看兄长,声音都打哆嗦,“苏先生,送走了?”

他又自言自语道,“雪庐空了。”

萧景睿胸口发涩,许久才能出声应答,“嗯。”

“走了挺好,没人惦记,”谢弼手撑着石桌勉强站起来,“兄长,抱歉。”

萧景睿莫名其妙,“你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

他又灵机一动,“难道苏兄……”

“……不是,”谢弼否认得很快,“别问了,总之是我对不起你。”

谢弼说完就直接拖着僵硬的脚步回房了。萧景睿见天色将明,赶紧躲着院中早起的杂役,缩回自己的房间。这一夜他做了非常重要的决定,尽管十分艰难,但他却不想违背自己的初衷。

他不想看言豫津伤心。

可他也很清楚,在亲历了昨夜那场刺杀之后,他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在此刻游说父母去言府提亲。那样太卑鄙了。

尽管寄希望于穆王府不作为的自己也同样卑鄙。

他和衣而卧,难抒胸意。

不管父亲为什么要对苏兄下手,他对苏兄,从此都做不到无愧于心了。

愧对豫津,愧对苏兄,下一个他又要有负于谁呢。

 


谢玉此刻却也醒着。刺杀失败的消息传来得相当快,他火气上来,直接扯上前几日的事情把谢弼找来训了一顿。卓鼎风立在一旁不敢相劝,最后谢弼生平第一次反抗父亲威仪,摔门而去。

谢玉气得厉声呵斥,“反了你了!”

谢弼在他那里的罪名是办事不力。

那日夏冬回京,谢玉令天泉山庄安排暗杀,结果被夏冬侥幸避过。然而尾随的卓青遥亲眼在城外看见了穆青,当然将此事报给了谢玉。

太子之前因为霓凰郡主的缘故吃了好大的亏,若能证明穆王府自身也大有问题,那么皇上总会对太子多加怜爱。

何况同为武将,不借此机会踩穆王府一脚,也实在可惜。

不过事情当然不能由太子禀呈。谢玉动了心思,借谢弼之口将此事透露给了誉王。

他原想着,誉王能为了邀功自己说自然最好,若是陛下动怒治了穆青的罪,从此誉王就和穆王府的支持彻底无缘;不过他当然不会觉得对手有那么傻,自然会准备万全之策——若誉王隐瞒不提,过些时日他便指派巡防营的兵将去御前禀告此事,就说值守时无意间撞见,再由谢弼出面表明誉王曾有意向他问及此事,到时誉王为得到穆王府在军方的支持以此示好一事虽不至于铁证如山,在梁帝心中却绝对会扎上一根刺。

退一步说,就算誉王申辩他并无此意,过度关注穆王府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陛下的疑心有多重,谢玉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不仅清楚,他还是借力打力的一把好手。十二年前是这样,十二年后也该是这样。

然而令谢玉没想到的是,誉王得了消息虽然如他所料没有呈报到御前,但却并非完全按兵不动。

誉王跳过谢玉,通过太子的一个姬妾,将此事透给了太子。而太子竟然满心充斥对穆王府的报复之心,问也不问谢玉,直接将此事捅到了御前。



当日陛下勃然大怒,在武英殿高声斥责穆青无视君威以下犯上,当场就让高湛去带人。高公公却连武英殿的门都没出去就又被召回来——穆王府的消息前几日已经通过探子密呈御前。

穆王妃在府中叱责穆青,家丁杂役丫鬟侍女稀稀拉拉跪了一院子,场面一度闹得十分难看。而霓凰郡主见此情景与穆王妃关门叙话后,当晚王妃就卧病在床,高烧不退,据说还泪流不止,终日以泪洗面。

人人都道穆王妃病得蹊跷,个中原因梁帝却心知肚明。

还能因为什么?穆青不满长姐几近遭辱骑马出城,其目的不管是散心也好发泄也罢,总之被穆王妃逮到一顿训斥,却在霓凰道出其中情由后因伤心气愤一病不起。

现在去带穆青,不是摆明了自己苛待云南王府,不近人情吗?之前那些年花的那些心思,岂不是都白费了。

萧景宣啊萧景宣,你怎么给朕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你是太子啊,犯了错不好好思过,反倒步步相逼时时准备报复,这是你该有的胸襟和气度吗!”梁帝心痛不如行动,直接朝太子脸上砸了一本奏折,“你给我回去好好思过!还有那个给你传消息的……对,姬妾,致使太子德行有失,拖出去,乱棍打死!”

穆王府的行为他可以暂时纵容,但君威此时不立更待何时。转天太子和誉王为案子的主审人选争论不休时,他顺口就把案子许给了靖王,正好敲打他不许和穆王府抱团。既解决了眼前的争端有效维系了朝局平衡,又不着痕迹对靖王宜赏宜罚。

反正自己对他高抬贵手的地方,他的两个兄长都会替自己补上。

而靖王却还要对自己感恩戴德,为着这个重归朝堂的机会。



谢玉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太子不仅因此事受了申饬,还丢了本来有机会争一争的主审之权。

简直得不偿失,白白让靖王捡了个便宜。

不过梁帝没将此事交给誉王,从结果来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就算没有活动的余地,至少庆国公保不住,他在太子面前的地位可是稳如泰山。





穆青一回府就直接被穆霓凰拉进了房间。穆王妃睡得不实,直接被他们吵醒,“豫津呢?回去了吗?”

“ 我走的时候豫津还在靖王府,等天亮了我再去看看,”穆青坐下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明月醒了,这事她大概会管。”

穆霓凰坐到他身旁,“她怎么样?好点了吗?”

“被萧景睿逼到爬不起来,估计要哭。”穆青想想言豫津那就差写在脸上的委屈二字,有点内疚自己可能甩了一个好大的包袱给明月。

“我问的是明月,”穆霓凰觉得自家弟弟脑子可能被折腾傻了,“她怎么样了?不是说一到下雪就不好吗?”

“起不来床”是穆青当初对穆霓凰的粗暴说法。

“差不多是被硬从床上吵起来的,晃晃悠悠都站不稳,肯定好不到哪去,”穆青头疼,“我明天去看看她。”

穆王妃提醒他,“看病人别空手去。”

“她喜欢点心和糖画,可我带了她这会儿估计也吃不下,”穆青亲眼见识过这两年每次一病瘦三圈的萧柏宁,锤一锤腿,“姐,那个什么武什么茶你不是带了点回来吗?帮我包一点吧,这个她好像挺喜欢的。”

“武夷岩茶。记不住名字还记得人家喜欢,真不容易,”穆霓凰忍不住笑,“行,我帮你包。”

穆霓凰倒是对这茶没有特别的偏爱,这次特地带回来一些本来是打算等到林殊生辰时偷偷拿去烧了的,算是个小祭奠,也要告诉林殊哥哥,自己找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让他安心。

她清楚的,就算当年林殊违背婚约在先,他也始终是那个希望自己幸福的小哥哥。

送给爹的茶分给女儿喝,也算佳话。穆霓凰觉得神奇,兜兜转转因果循环,这小丫头连口味都像林殊。萧景琰生她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思念过甚。

穆王妃决定不去干涉穆青要送什么,她更好奇穆青方才的说法,“怎么还有景睿的事?”

穆青一脸崩溃,直接一头磕在桌子上,“这俩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苏先生……啊,对了,苏先生!”

穆青从桌上一跃而起,“姐,苏先生搬出来了!”

穆霓凰有些意外,明明前几天她见到梅长苏时,对方还正一副慢慢选宅子的模样,“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或者昨夜!”穆青努力回忆,“从靖王府出来,向左……左转……再左转……总之一直左转,要走小半个时辰呢。”

“苏先生跟你们一起去靖王府了?”霓凰相当敏锐。

“好像是跟着景睿去的,”穆青敷衍道,“反正我们之后就直接去苏先生那儿了。”

比起梅长苏为什么会夜闯靖王府,穆霓凰更关心萧景琰,“靖王呢?他怎么说?”

“靖王什么都没说……哎呀姐,我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啊?”穆青强行转移话题,“吃完我好去看看豫津。”

穆霓凰完全没辙。她确实挺喜欢言豫津的,不过穆青坚决说只是好朋友,她也只能在勉力回绝言侯之余,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这段扑朔迷离的不上不下的诡异关系。

穆青看着霓凰出门去给自己找吃的,趴在桌上头拱进手臂。

明月那么拼命地掩饰,靖王的事自己还是继续当做不知道吧。

他闭上眼睛。

下棋的人倒是放心睡了,可这棋阵中的人可是连着好几天没睡好啊。





萧景琰进府时一身寒气,却觉得浑身难得畅快。尽管在刑部碰了一身钉子,悬镜司的证据链却被他撕开了一个口子。庆国公府中的师爷被他带人生生抢来,人直接押进讯问室,等候连夜问审。

远离朝堂多年,他依然会为遭难的天下苍生不平。

这算是自己侥幸没变的地方吧。

没变的其实还有一处。他推开萧柏宁的房门,解开大氅挂在屏风上,轻手轻脚走到火盆旁将手烘一烘才到床榻近前去。

梅长苏看人一向精准,这回也不例外。萧柏宁从病中爬起,苦撑一晚挥洒智慧和体力,精力耗尽就又回到原地卧床不起。她的身子这几年开始受不住寒经不得吓,若是小心保养还能好转得快些,可这一夜折腾下来,生生把前些天养起来的又都还了回去。

那孩子睡得很不安稳,长发在枕上蜿蜒纠缠,一只胳膊露在外面,握着那张朱弓维持着凑到鼻子边嗅着的姿势,鼻息沉沉。

萧景琰走近坐下,见此情形只有叹气的份儿。他正在雨露期,就算有药物和香囊的遮掩,周身的香韵也远比墙上的那张旧物残存着的林殊的香韵要浓烈得多的多,可她依然会在他不注意时不由自主地依赖那张弓入睡。许是他坐得足够近的缘故,她很快就迷迷糊糊把头凑过来拱进了他的怀里。

他抚摸她的头顶,轻拍她的身脊,眼中又模糊起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可如果等在尽头的又是离别,他宁愿他们一起在这世间生受,永远不要走到终点。


他重新为她掖好被角,拿走朱弓挂回墙上,用自己的大氅严严实实裹住她,这才去见那个看起来骨头就不太硬的师爷。

刑讯室的门前站着戚猛,押着那位师爷不动。他上前一步,戚猛欲言又止。

他绕过他,直接推门。

屋子正中央躺着一具尸体,墙角绑着个人,萧景琰过去探了探,还有鼻息。

他什么也没说,亲手将尸体拖到角落,朝门外看呆了的戚猛点点头。

列战英在他们身后阖上门。

审讯室和靖王府在两个世界。

庭生当晚就搬了房间。


————碎碎念来了————

来,你们告诉我,读完这章感觉这口气顺当点没?

谢弼的逻辑是他卖了穆青,在他看来“对不起穆青就是对不起兄长”……

景睿跟着就用自己的逻辑立了一个好大的Flag。

穆青睡不好是因为梁帝自己在那边晃脑袋,然而穆王府现在啥都不知道。而霓凰正因穆青无意识的念叨逻辑整合蓄力发大招中……(看出来的小伙伴可以举爪

太子会报复回来哒,同样以放大招的方式……誉王表示你这样不厚道。

景琰不傻,他有脑子。(戚猛表示我真的少说话多做事了……

有没有小伙伴数过知道景琰同学是个O的实际上有多少人了?

————碎碎念完啦————


感谢读到这里的你。

评论 ( 18 )
热度 ( 117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