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苏靖】(ABO,生子)明月(二十二)

本章严重偏离原剧,尽管再三注意,还是不能保证BUG=0。

明月没有分化。她能闻到那些谜一样的味道,纯属是因为她发病了(明月os:我基本上已经是个废明月了)。

————正文————

走出芷萝宫时已近正午,日光稀薄得叫人心里也生不出一点温度。尽管萧景琰已做好了因违例入宫而被惩戒的准备,但真的被太子揪到武英殿在陛下面前添油加醋斥责一番时,他当着前来回禀西北军需一事的谢玉和不知为何也在现场的誉王和柳澄的面是真的提不起力气为自己申辩。他破坏太子越嫔谋划在先,昭仁宫刀挟太子在后,想来自己这位一向心胸不那么宽广的二哥也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正等着挑自己的错处呢,偏偏自己一头撞进来。他一声不吭跪在地上,听候梁帝发落。

梁帝正为滨州侵地案和兰园藏尸案头疼。前者的主犯是公开支持誉王的庆国公,后者牵扯出了太子阵营的户部尚书楼之敬。这两起案件本就牵连甚广关乎民怨,因此主审人的选定难上加难,偏偏太子和誉王争执不休,谁也不肯各退一步。谢玉恰巧此时来复命,两不相帮的冷淡态度一如此前毫无偏帮地来禀报巡防营所属事务;中书令柳澄进了武英殿就一直在不清不楚和稀泥,似乎两方都不欲直接开罪;而靖王正好在此时被太子手下的人抓了把柄,送到自己面前被太子因着前一阵子的事借题发挥又是好一顿数落,誉王则一副誓与太子对立到底的架势出言维护,让他更觉烦躁。

一个一个的,都不让他清净!

梁帝闭了闭眼,语气和缓却不怒自威,“你今日进宫做什么?”

虽不欲将静嫔牵扯进来,但想来他去过芷萝宫一事是瞒不过的,侍卫宫女皆是人证,索性大方承认,“儿臣……思念母亲心切,触犯宫规,请父皇责罚。”

梁帝却愣住了,和为了权势争执不休的太子誉王相比,这理由也太过简单纯粹了些。他又不动声色琢磨了一番,好一会儿才记起萧景琰口中指的“母亲”,正是当年由林家送进宫里为宸妃调理身子的医女。那个封号再合适不过的宫嫔比起宸妃本就不算得宠,赤焰案发后更是被自己直接冷落在一旁,算下来已经有十余年了,而她也就真的如自己的封号一般安安静静无风无浪地过了十年。

梁帝看见被萧景琰方才跪下答话时放在身侧的食盒,知他所言非虚——闲来无事便做些精致的点心的习惯,十年了也没有改变。

想来她那里总是能让人心气平和的。梁帝十二年来第一次动了想去静嫔宫里坐坐的念头。

“以后进宫要记得先请旨。好了,你退下吧。”梁帝疲倦地捏了捏眼角,“你们也都退下吧。”

“父皇!”太子和誉王此时倒是异口同声。

萧景琰对于不了了之这一结果颇感意外,毕竟自己大半年之前还因先回府后进宫这种事被罚去跪皇陵,可他此刻心底却并未有丝毫喜悦之情,确切点说,甚至根本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谢父皇。儿臣告退。”他想拎着食盒直接起身,膝盖却跟他较劲到底。他试了两次都没能顺利站起,只好放下食盒用手去撑膝盖,等站起来了再矮身去够放在地上的食盒。

这一系列动作被梁帝看在眼里,自然也就联想起了之前罚跪一事。自己这个儿子的倔强性子,真是叫人没法……等等,这脾气此时不是正好可以拿来用吗?

“景琰。”

梁帝这一声让靖王赶紧转身又跪下去,“儿臣在。”

梁帝见他已经跪下,本打算叫他不必再跪的话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滨州侵地案和兰园藏尸案,就由你来负责审理吧。”

萧景琰瞪圆了眼睛,太子和誉王争成那样,结果这差事居然落在了自己头上?

“年关将至,你辛苦些,尽快结案。”梁帝出口自然是不容辩驳,却在略作停顿之后语气怪异地堪堪添上一句,“专心办差,不要总是与那些武人过从甚密,到头来也落个武人心思。退下吧。”

这话说得萧景琰莫名其妙,“那些武人”指的是谁?难道自己在梁帝心中不算武人?他正想从梁帝的眼神中窥探一下其中深意,却见梁帝说罢便自行起身,由高湛搀着手臂直接往后宫去了。萧景琰恍惚间抬头,正对上两位目光不善的兄长无一例外黑了脸。

这倒是更难得的一致。

他蹙着眉头试图走快几步,以求能离那让他头晕的龙涎香味儿远一点。誉王兄维护他,是想要拉拢他赚他人情;太子跟他过不去,则是因霓凰一事想要给他些教训;谢玉貌似中立,是为了保住父皇多年来的信任和倚重;柳澄一味装傻到底,是不欲与之同流合污之下的无奈自保之策罢了。说来说去,各自肚肠,各怀心事,各有目的。自己平时多留意一些,不知算不算是间接帮到了梅长苏……

他觉得有点昏沉,思绪沉甸甸的压得他提不起精神来。思维飘来飘去竟飘到了两月之前和霓凰的那次叙话上去。当时……他想起来了,当时他听霓凰给他解释了前因后果之后,却按下不提的那个疑问:掌堂堂天下第一大帮,江左盟宗主梅长苏凭什么肯协助藏匿聂铎?

当年也是声名在外,疾风将军的弟弟聂铎为何肯听命于这个来历成谜的江左梅郎?

他想不通。

萧景琰提着食盒走出武英殿时望着灰蒙蒙的天色无奈叹气,估计战英和戚猛前两日排了几位将军轮番守夜的时候,怕是根本没想到让他们千防万防敬而远之使整个金陵成风声鹤唳的那桩案子,最终会不偏不倚落到自己头上来吧。

萧景琰拎了药回府时,萧柏宁还在睡。说巧不巧,列战英来报,说这一日言豫津没有再来,登门的换成了穆青。萧景琰觉得可能真有事情发生,却赶不及多想,直接一头扎进厨房煎药,药罐盖子才一盖上,就听见穆青在门外和列战英争执不下。他匆匆赶到前院,穆青的脸色很难说比言豫津强到哪去。再问两句,发觉他的说辞居然和前一晚言豫津的一模一样,他无奈地几乎是重复了一遍前一晚的答复,结果又得到了一模一样的回应。

什么事能让两人都是这般惊慌的模样?

穆王妃卧病不出,言侯爷求仙访道,两座府邸都离政治中心太远,实在不太可能掀起浪花。萧景琰稍微定了心,回到厨房拿起扇子难过的情绪才又无比真实地往上涌——全世界都在找你,可你怎么还不醒来啊。

傍晚时分他又端了药去看萧柏宁,她依旧是安宁祥和的模样,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让他差点相信他们都被世界遗忘了。他把药碗搁在桌上,轻轻给窗户嵌出一条小缝想要换换气,风灌进室内,呼呼地响,他几乎错觉自己此时正如之前那些个冬天一样置身军中,夜晚听见风吹军帐,阖一阖眼还能听见不远处高昂的号角。

他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从应了苏哲之日起,便离那样的日子,也远了。

天黑得很快,他站了许久,昏红的天空和风中裹挟的潮湿味道无一不在印证女儿倒下的时机。他在门口挂起一盏指路的小灯,想着夜里若是真的下起雪来,不要有人滑到才好。

他屏息凝视夜幕下安静的院落,不欲打破这份平静,身后却传来了几不可闻的喃喃声。

“血……”

雪?萧景琰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转身一个箭步奔到了榻边。萧柏宁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梦中念叨着,反反复复说的都是同一个字。萧景琰拉过她的手,轻声抚慰她没关系,等雪下过就好了。

萧柏宁几乎是打着滚从梦里跌落,一睁眼就对上那双满是担忧的熟悉的让她信赖的眼睛,她还沉浸在那个漫长的不见天日的梦境里,整个人惊魂不定很快尖叫起来。

“我在呢,我在这里,”萧景琰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过她的后背,“没事的,雪下过就没事了,我哪都不去。”

萧柏宁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拼命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是的,是真的血,全是血……”

萧景琰只好捧着她的脸,一边等着她把气喘匀,一边安慰她,“只是个梦……”

萧柏宁脸色惨白,一点也不像高烧不退的病人那样脸色发红。她抓着萧景琰的手,连嘴唇都在抖,“苏先生,我梦见苏先生了……他们拿着剑,全都是血,都染红了……”

萧景琰愣住了,她说什么呢?她说的是这个“血”?苏先生……梅长苏?她才见过梅长苏几面啊,怎么竟夜有所梦了?等下,她刚刚说,梅长苏怎么了?

萧柏宁却等不到他回神,自己也还未彻底清醒,就迷迷瞪瞪用了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外推,“你去……快去救救他……”

其实她还病着,又整整两日水米未进,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这一推软绵绵的,哪里有什么威慑力。萧景琰却真的顺势起身,听从她的话,大步朝门外走去。

他骑马朝宁国侯府狂奔的时候,一颗心居然真的在惊疑未定的催促下狂跳不止。其实他该告诉宁儿,梦与现实往往是相反的,只需这一句话便足以安抚她毫无来由的惊惧,可他竟真的听了她的祈求,要去夜访那个他十二年来极力避免踏足的地方,只为确定那人安然无虞。

那人到底什么底细?!

冷风迎面而来刺得他的脸颊生疼,他却察觉不到似的丝毫不肯减慢速度,错觉自己脚下踩了云彩一样轻盈。纵身翻过宁国侯府的高墙时,身上居然连寒冷都感觉不到了。

雪庐他前一阵子来过一次,因此本不难辨识方向,只是眼前影影焯焯,不知是否是迎风过久却流不出眼泪的缘故。偌大的侯府寂静无声,他勉强借着昏红的天光辨清了雪庐所在,没走两步就听见了布匹迅速划过空气的声音。

黑衣高手夜访雪庐,剑锋凌厉招招致命,他毫不退缩拔剑上前时,萧景睿已经在飞流被调虎离山之后孤身迎敌了数个回合。剑是他称手的兵器,身法更是勤加练习从未有过片刻生疏,可手臂却不知为何使不上力,身子也软软地往下栽,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连带着浑身都散发着惊人的热度。他晃了晃脑袋拼命想要维持清醒,勉力将眼前的敌人一一击倒,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跪下身去,眼睛一闭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江左梅郎擎着蜡烛从黑黢黢的屋中疾步朝他走来。他嘴唇翕动,神色惊慌,是在说什么?好熟悉的两个字……

他心中警铃大作,却再也抵挡不住难熬的睡意和热度,终于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萧景睿拼命屏住呼吸奋力驱赶着马匹,身后的车厢颠簸得太剧烈,任谁坐于其中估计都会吐个七荤八素,他却全都顾不得了,只不要命似的一个劲儿往前冲。道旁的景物从眼前飞速掠过,他此刻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剩下一点意念支撑着他机械地重复甩缰绳的动作。马车驶到靖王府门前差点停不下来,被他不计后果狠狠拉了缰绳,发出又尖又长的嘶鸣才堪堪停住。他纵身跃下,回身撩开帘子,一股浓郁的茶香直扑心肺,差点让他失了神智。他咬着牙扛起已经人事不省的萧景琰往府中狂奔,视野中一片猩红,什么都带了重影,迷茫一片。跌跌撞撞间他朝着唯一能辨识出的亮处冲,用头直接撞开掩好的门也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把肩上的人直接往地上一扔就逃命一样转身往外跑,门甩得震天响也顾不上,却一头撞在了一个有呼吸有温度的柱子上。

他下意识地想躲,却不偏不斜被捉住手臂,“景睿,你怎么了?”

萧景睿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僵在了原地。他此时此刻最不想遇见的人,偏偏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身边,而且毫无防备的自觉。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早就拿定主意的事,事到临头,哪里容得他摇摆不定!仅存的一点神智全都被他用上——他迅速抬起那只没有被束腹住的手,捏住对方的臂膀,奋力向外拽。

梅长苏气息不匀,大步流星踏进靖王府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奇特情景:一向要好的两人相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他实在推测不出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谢玉派人来刺杀他;景琰毫无征兆现身宁国侯府为他格挡刺客,又毫无征兆倒地昏了过去;景睿一言不发强行从他面前带走景琰;他让飞流困住黎纲才得了机会抢了马勉力追来,却一路追到了靖王府;深更半夜,景睿和豫津居然在靖王府中的前院打架,而府兵居然早就约定好了一样集体隐身……

就在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来回翻搅的时候,言豫津忽然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那声音很小,很容易就会隐在风里,站在稍远的地方就根本不可能听到。梅长苏觉得自己大概是在马上颠了一路,神智有点昏沉,并未有何反应,却见到萧景睿突然发了疯似的把言豫津往外推。

萧景睿用力不小,言豫津平日里本就推不过他,此刻一时不察,竟生生被他推得脱了力,跌倒在地。他不顾应该被磕青了的手肘,一心想要赶快爬起来,试了几次,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

巨大的绝望感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淹没。言豫津很快红了眼眶,无力地由着身体顺从本性躺倒在地上,余光里是萧景睿跌跌撞撞惶恐后退的样子。有凉凉的东西落在他的鼻尖,他疲惫地闭上酸涩的眼睛,脸上很快就濡湿一片。

本该宁静祥和的王府,又恢复了之前反常的寂静。梅长苏心急如焚想问萧景琰的下落,见此情形却实在不知此刻还能问谁。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身后竟传来了让他始料未及的脚步声。

“还想瞒着?再瞒下去,我和你可就要成亲了。”穆青的出现如同平地惊雷,心平气和只言片语便将靖王府本就莫名其妙的这摊浑水搅得更加扑朔迷离。他一手抓着萧景睿的胳膊,一手拎着他的领子,牢牢地禁锢住他,从梅长苏身旁擦肩而过,将他连拉带拽强行带到了言豫津跟前。

萧景睿两眼通红,红血丝几乎要胀出眼球,他一声不吭,手上却暗自使力奋力想要挣脱出去;言豫津不再试着起身,满目悲凉地瞪着面前的两人,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三人僵持不下。

却忽然注意到不远处回廊里一扇门毫无征兆被突然拉开——门口还挂了盏莲花小灯——在此时此刻他们僵持不下的这个黑夜中发出可以算得上是挠人心肺的闷声响。萧柏宁一身素白中衣,提着一张与她身型不太相称的朱红铁弓,披头散发迈过门槛。她反手将门在她身后轻轻阖上,之后脚下生风几步就落到院中,步履虽然略显凌乱摇摇晃晃,却目光如炬带着吃人一样的气势,“滚,都给我滚出去!”

穆青似乎对她的出现颇感意外,“明月,你不是……”

萧柏宁直接劈手折了身旁梅树一枝带了花苞的枝杈,端起手臂以此为器搭弓射箭,细脆的树枝乘风一样从穆青耳边擦过,不偏不斜又准又稳撞在他斜后方的门柱上,颓然跌落在地。

“这个时节没有兰花没有桂花也没有青草,”萧柏宁语气冷冰冰的,目光依次扫过三人,最后在梅长苏脸上逡巡片刻,又转向了此时看起来最正常的穆青,“谁要是不走,下次打招呼的,就是铁头长箭了。”

红乎乎的天空中,渐渐洒落下点点白色的冰晶小花。

这场金陵城的初雪,终于在午夜时分洋洋洒洒从天而降。

————问答时间^^————

1.靖王在武英殿上站不起来究竟是因为什么?

2.梁帝话里话外的“武人”指的是谁?为什么会对靖王这么说?靖王想了解原委,应该问谁?

3.战英和戚猛为何会主动安排几位将军轮番守夜?(十九章问题4答案已揭晓)

4.穆青这一天一共去了靖王府几次?

5.萧景琰为何会在宁国侯府晕倒?

6.萧景睿为何不理言豫津的关心,反而躲着他?

7.言豫津为何会躺在地上?他是压根起不来还是干脆不想起?

8.穆青说到的“成亲”,是真的还是假的?

9.萧景琰被“扔”进了谁的房间里?

10.梅长苏还是那个算无遗策的麒麟才子吗?(参考十七章结尾处萧景睿的结论)

————考试结束,收卷子!上一章居然一张卷子都没收上来……————

苏哥哥连环懵逼计已上演。本来想让他像剧中一样打完谢玉安安稳稳搬苏宅,但一想到靖王府这边的现状……不行,重写!

明月惊呆脸:你早说啊,麒麟什么味儿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他来了!结果……我是不是拿错道具了啊?不会露馅了吧?

没事儿,摸摸毛,你爹刚才“十里送茶”的时候骑的是追风,这会儿道具组盒饭都已经领不出来了。

更新文章时间清奇基本是因为这个状态:20点开写,争取24点之前搞定→耶,赶在24点之前搞定了,我修改一下就可以发布啦→改了一遍好像不太流畅,再来一遍→等等,我这章要写的都写到了吗,是不是落下什么了,再去改一遍→不行,刚刚改那两遍可能又出现语病和病句了,再确认一遍→语句顺序有点问题,调整一下→搞定啦,复制粘贴就好啦→等会儿让我看看排版有没有问题→这里会不会有人没get到点啊?不行我得设置几道阅读题帮大家体会一下→想说的话写一写,好啦,“发布”→发布成功!如释重负啊……咦?怎么快要四点了啊!我我我我明天啊不今天还要早起啊Σ(っ °Д °;)っ 

感谢读到这里的你。

P.S.:下次更新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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